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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拆不逆过激洁癖

蔺靖,时间线接在电视剧梅长苏挂掉之后。

只看过电视剧,参考电视剧之余有所改动。

No BE

党争废,历史废,考据党别来找我

我就想让他们好好谈恋爱

天哪,让我努力帮他们好好谈恋爱吧o( ̄ヘ ̄o*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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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境战事告急。

大梁根底雄厚,然而毕竟经历了这么些年内耗,如今也是个有兵无将的尴尬局面。

梅长苏以药为引,以命为烛,在死前完成了他最后一点点有关林殊的执着。

心之所向,无惧无悔。

蔺晨知道,自己这个知己是心甘情愿死在战场上的。

但是蔺晨还是不服。

凭什么?

凭什么自己十数年尽心尽力助他重返朝堂,雪洗沉冤,到头来换不到他梅长苏临死前一点点时间?

凭什么梅长苏临终前依然心心念念记挂着这个大梁?

凭什么呢?

最后说一句“对不起”就完了吗?

不,梅长苏,你欠我一辈子。

 

梅长苏在北境率军苦战,历时三月,终于不堪重负,力竭而亡。

幸好大梁国威犹在,大渝这一次出兵也是试探的成分更大,并非志在必得。梅长苏死时,大渝已然接连受挫,萌生退意。又过月余,北境战事告一段落。

然而蔺晨并不想这么快回金陵。他从梅长苏这次带出来的部将中挑了一个精干的,主力军带回驻地,向皇帝禀报战果,自己却留在边境。虽说蔺晨生性不喜拘礼,并无威信可谈,可边境将领甚至百姓的心中,他毕竟还是那位苏先生的至交好友,对他的话天然便信上三分。

再加上琅琊阁主一身才学,机巧之术亦有所涉猎,随意指点城防改造,也能让人觉得获益匪浅。将士和百姓心中,能保他们平安的就是大爷,自然对这个倏忽来去的江湖人礼敬有加。

方才也说了,指点城防改造那是随意而为,那不指点的时候蔺阁主在做什么呢?

他在吃喝嫖赌。

边境不远就有一座小城。十数年前梅岭一役之后,大梁和大渝战火平息,朝廷依然是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,百姓们却不在乎这些,互通有无是常有之事。再加上双方朝廷并未明令禁止,这么多年过去竟也让当初一座集市,发展到了足够被称为城的规模。

 
因商而起之城,自然少不了迎来送往之处。 
 
蔺晨不想听梅长苏的话回金陵,于是干脆就在这城中落脚。高兴了就去边境上转两圈,看看塞外风光,或者在城中的商铺地摊淘淘货。不高兴了就在城中随意找家勾栏或者赌场喝酒。 


一开始赌场觉得这个酒鬼穿得不错,而且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一看就是个糊涂的,肯定是头肥羊。试了两把之后发现这羊虽肥,皮却硬得似石头,根本宰不动。原来蔺晨虽然醉着不愿醒,却也不肯去做那个冤大头,只和他们赌骰子。可赌骰子这事儿,那群普通人又怎么比得上蔺晨习武多年的好耳力呢?

所以到后来赌场根本就不让蔺晨进门了。

蔺晨被赶了一两次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。他也不恼,晃晃悠悠拎着喝了一半的酒坛子,进了隔壁的勾栏院。迎面扑过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:“哎哟,这天还没黑透呢,爷就来寻欢啦,可有相熟的姑娘啊?”

蔺晨一把勾住扑过来的大花团,眯着眼睛瞧了两下,嗤嗤地笑起来,道:“还是这儿好……这儿,这儿有美人儿,也有美酒,多好啊。”说罢便拖着那个姑娘毫不怜香惜玉地往里走。

那姑娘撞见这么个醉鬼心下直道倒霉,一边顺着势把人往里带,一边嘴上半真半假捏着嗓子撒娇:“这位爷可真是心急,都扯疼奴家了呢。”

那段时间蔺晨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,花了多少钱。很多时候一觉醒来都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。

他也不想清楚。

斯人已逝,哀痛难节。

有些时候醉了比醒着要幸福一些。

反正总会过去,反正青山不改,反正绿水长流,何不容他一醉解千愁?

这种混沌日子,蔺晨过了几个月。

这几个月里,老阁主来过好几封信催他回去,江左盟的人也曾来问候。前者基本付之一炬,后者也大多对蔺晨无赖的态度无可奈何。

总之,蔺晨这么浑浑噩噩混到了瑞雪纷纷的时节。

那天他歪在客栈的榻上,想起昨夜大雪,便起身开窗。

迎面而来的是漫天漫地的白和冰寒刺骨的北风,一如他当年初见梅长苏时纷纷落雪。宿醉的头脑被冷气和雪白扎得一清,蔺晨忽然觉得自己过够了这种日子。

偏巧这个时候十三先生派了人来报信。

皇帝驾崩,太子登基。新帝大赦天下、广施恩德,看起来似乎踌躇满志。【1】

蔺晨听罢啪的一声合起没什么实际用途的扇子,问:“这关我什么事呢?”

送信的人被问得一愣,不知该答些什么,只好接着说道:“十三先生问您还回金陵吗?梅宗主临走前吩咐过您会在战事过后去苏宅住上一些时日,苏宅也因此一直有人打理不曾荒废,蔺公子还打算回去吗?”

 蔺晨听得微微皱眉,冷笑一声:“他倒是早就打算好了。” 


半晌又叹出一口气来,摇摇头,似是自言自语,又似是在回答送信人的问题:“也罢,终究是答应了他,去那苏宅住住也好。”


又过月余,蔺晨终于从北境,悠悠然晃到了金陵,在苏宅住下。

苏宅之中,故景如旧,人事却有变动。

梅长苏已然不在,江左盟交给之前留守廊州的一位坛主。为求稳妥,黎纲也回到廊州辅佐,留下甄平和十三先生打理金陵城中的势力。

先皇新丧,妙音坊自然无法开张,所以十三先生还是带着宫羽经营那家乐器铺。只有甄平和飞流、吉婶他们还住在苏宅。

飞流这些日子人闷了不少。每日除了固定的习武识字,都是自己一个人抱着他苏哥哥给他留下的玩具摆弄。

这日蔺晨刚回到苏宅,正指挥着几个壮丁将自己带来的箱笼都抬进苏宅。眼见着甄平接手了安置的工作,蔺晨便撒手不管,在宅子里闲逛起来。

正是初冬的时节,新落的叶子铺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打扫。院中红黄绿三色夹杂,混着最后一场秋雨的湿气,格外鲜明艳丽。

苏宅还是几个月前那个样子,亭台楼阁,错落有致,变的只是四时之景。

行至书房,抬眼就看见飞流坐在廊下执着一个木玩偶使劲瞧,仿佛这么瞧着那木偶就能开出花儿来。

蔺晨心下称奇。寻常飞流若是知道他来,一定是早早就躲出去玩了,怎么也不会让他在这里看见人影儿。就算是不躲出去,这人都走到眼前了,怎么也该有些反应吧?可飞流还是在那坐着。

转念一想,蔺晨倒也明白三分。

飞流心思单纯,自是重情义,又视梅长苏如兄如父。如今梅长苏不在了,这伤痛对飞流来说,又岂是区区几个月的光阴能抹平的。

蔺晨心下一叹,有些伤怀,可看着飞流那动也不动的呆样,又忍不住乐。脱了鞋进了书房,几步跨到廊下,凑到飞流旁边坐下。

飞流知道是他过来,脸都不舍得抬一下,拿着手中木偶转了个方向,背对着蔺晨,接着看。

“小飞流~你在看什么啊?”蔺晨语带笑意,又坐近些,伸头去看飞流手上那个木偶。哪知道飞流连看木偶的姿势都保持不动,平行挪了两下,离蔺晨远些。

“哟呵,你个小没良心的,你蔺晨哥哥关心你,你就这个态度啊!”语音未落,蔺晨劈手就去夺飞流手上那个木偶。

飞流没想到他这么直接,木偶竟就这么被夺走了。

蔺晨拿着木偶迅速窜到好几步开外,晃着木偶逗飞流玩:“来啊来啊,想要你的木偶就来抢啊。”

“还给我!”飞流小孩子心性,东西被抢了只会噘着嘴这么叫了一声,便扑上去和蔺晨在厅里玩起你追我赶的幼稚戏码。

正当这俩小孩兴头上呢,甄平拎着一个大食盒进来了。

“飞流啊,别盯着你苏哥哥的木偶看啦,你看我给你带来了……”甄平话说到一半才看见这一大一小就这么在书房里玩起捉迷藏来了。幸好两人身手不凡,总算没把屋里弄得一团糟。

看他们俩在里头闹腾,甄平也不好进房,索性站在外间,把手上的食盒轻轻在地上一跺:“飞流,太后娘娘又给你准备点心了,你不来吃嘛?”

一听有点心吃,飞流立马停下来想去吃点心,可是再回头看看蔺晨手上的木偶,越加不高兴了。他把嘴撅的老高,恨恨指着蔺晨对甄平道:“木偶!”

甄平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,无奈劝道:“蔺公子你就别逗飞流玩啦,苏先生去了这些日子,飞流一直难过着呢。”

“就是因为他难过我才要逗他玩让他转一下注意力嘛。”蔺晨一脸夸张,好似自己有天大冤情。可甄平和飞流并不买他的账,还是一个无奈一个愤怒瞧着他。

蔺晨低头看看手里拿个木偶,撇撇嘴:“真是好心没好报,我还是来尝尝这太后娘娘的点心吧。”说着便将木偶扔还给飞流直奔食盒而去。

飞流刚拿到木偶正高兴着呢,发现自己的点心又要被抢,顿时心急如焚。想要过去抢却又怕自己手上的木偶被碰坏,急得直跺脚。最后还是选择先把木偶好好地放回了自己的宝物箱中。

 那头蔺晨已经开始啧啧有声的赞叹太后娘娘手艺又如何如何精进了。飞流放好了木偶看他吃得开心的样子,重重哼了一声,就扑上去开始新一轮抢夺。留下甄平无奈地离开书房,决定等这两个大宝贝折腾完了再回来收拾。 
 
 

萧景琰在听闻梅长苏的死讯之时,种种哀恸悲苦惋惜之情自不必说。其后整整三日不进粒米。虽然静妃与太子妃竭力相劝,却只得了一句解释:“故人新丧,不得哭祭,这点心意总还是要到的。”

三日之后,从来体健的萧景琰竟然病倒了。所幸只是心绪不宁,风邪入体,吃两贴药养些日子便好。

养病期间,甄平带人到东宫探望。当时萧景琰身上无力,竟是难得在榻上见了一次客。

行过礼之后,甄平送上一些江左盟搜罗来的一些珍稀药品补品。萧景琰想推拒,却没挨过甄平好言相劝,终究是收下了。

 一番嘘寒问暖之后,甄平向萧景琰说明了一下苏宅日后的安排,接着拿出了一封信,呈给萧景琰:“这是苏先生出征之前嘱托我转交给太子殿下的一封信,请殿下亲览。” 
 

萧景琰瞧那一封信很是厚实,料想会有不少经世济国之言,读完怕是颇费时辰,便没有从侍从手中接这封信,转头对甄平道:“本宫尚在病中,怕是没精力读这样的长信,恐怕要先行搁置了。”

“无妨,这信也无需回复,殿下自然想什么时候读就什么时候读。”

此言一出,双方都有些尴尬。

许久,萧景琰调整了一下坐姿,道:“本宫累了,甄平你回去吧。日后若有什么事,你递个信儿到东宫,能帮忙的,本宫自不会推辞。”

甄平叩首称谢,起身告退。

甄平走后,萧景琰对着那封信瞧了许久,忽的一阵悲上心头,赶忙命侍从将这信收到自己书房案头,不愿在病中拆看。

又过两日,萧景琰才觉身上爽利。

这一日进宫请安上朝,回到东宫又处理事务到深夜。

放下手中告一段落的文书工作,萧景琰尽管疲惫,却莫名没有困意,便坐在桌前闭目养神,脑中梳理着近些日子经历的一些事情。

自从他监国以来,整顿朝纲,也算颇有成效。尤其是赤焰之案翻案之后,皇帝备受打击,一病不起,无心朝政,朝堂上很多事就可以放开手来做了。四方战事之中,北境已平,剩余三方也都是因为集中发作才难以应对。只要稳扎稳打,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。

想着想着,又忍不住思及已逝的故人。可恨沉冤虽雪,小殊却无一日清闲可享,至死仍在为国操劳。

萧景琰自觉亏欠梅长苏甚多,只是逝者已矣,什么也没留下,他连想补偿些什么,也无从下手。

等等,留下?

萧景琰倏地睁开眼,想起那封因为自己病中愁思而被遗忘的信。

赶忙在案头文书中好一阵翻找,总算是侍从贴心,压在最重要的那一摞文书下面没给弄丢。

小心翼翼拆开来,萧景琰就着烛火,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,细细读起了少时好友不复当年的字迹。

信很长。开头大体是些安慰之言。梅长苏说自己此番出征乃是多年夙愿得偿,希望萧景琰不要伤怀,但求来世还能与君为友。看得萧景琰又是一阵痛惜,却也明白信中所言不虚,堪堪收敛住情绪,继续读信。

之后便是长篇大论的治世之谏言。篇幅颇巨,然而梅长苏麒麟之才,妙语连珠,如此深夜静心读来,竟也让人欲罢不能。

信最后,梅长苏写道:

“吾遭梅岭之难,本无幸理,然天地造化,自有因果。又得家父故人照拂,方能使沉冤得雪。

“十数年经营谋划本应孤苦,喜上天再施恩悯,赐吾生平知己。琅琊阁主,其名蔺晨,家父故人之子。权谋之术固不逊于吾,经世济国,皆属通晓;君子六艺,无一不精。又有家学渊源,武艺杂学,皆有涉猎;岐黄之术,妙手回春。心性通达,灵台慧明,实乃世间难寻之大才也。

“晨性喜自在,不乐庙堂。琅琊阁又有不答朝廷中事之则,吾虽欲托之以辅君之重任,奈何与其相交多年,亏欠甚多,不忍再扰。唯以濒死之愿相胁,乞晨宿于金陵苏宅期年。盼君屈尊驾临,若能引以为友,于君于国,当有裨益。

“祈,天佑大梁,国泰民安;望君康宁顺遂,年寿得永。

“林殊绝笔”

一封信读完,萧景琰除了对梅长苏所思所想一番感慨之外,自然也注意到这个被着重提到的蔺晨。

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蔺晨只是梅长苏找来的一位江湖郎中。如今从信中描述看来,竟远非一个大夫那么简单。

虽说萧景琰并不觉得现下局势之中,自己还需谋士出谋划策。可梅长苏言辞之间,显然不是将蔺晨当做谋士来介绍,而是希望萧景琰能以蔺晨为友,再通过这份友情,使蔺晨之才为朝廷所用。

萧景琰生性不喜谋算,这样带有利用目的的朋友,心底总是不愿结交。可看到梅长苏最后落下的“绝笔”二字,又忍不住心软。

小殊也说了,结交而已,只要我不以朝堂之事打扰,多个朋友自然不会是坏事。何况小殊如此为我着想,难道他最后一个愿望,我也不去完成吗?

想到这里,萧景琰心中便有了定论。

第二日他便遣人到苏宅询问,却得到了蔺公子尚在北境未归的消息。

萧景琰也不着恼,只吩咐传话给苏宅,若是蔺公子回来了,还请遣人通报一声。

他想毕竟这个蔺晨是梅长苏笔下的自在之人,不肯住在苏宅等自己这个太子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。只是心中不免对这人有了几分轻蔑之意——生平挚友如此恳求都不应允,想来对情义二字也不如何看重。

之后,萧景琰虽然也经常在闲暇之时将梅长苏的信取出研读,对于蔺晨的事却是抛在脑后了。

直到皇帝驾崩,太子登基。萧景琰作为新帝,自然是好一段时日都不曾好好休息了。

还好他作为太子监国日久,事务虽多,忙而不乱,并未出现任何动荡。

最忙碌的一段日子过去之后,一切都步入正轨。

正是初冬时节,天气刚刚开始由凉转冷。

这一日刚刚下朝,萧景琰正被伺候着更衣,一个小太监急急奔进来行礼,说是苏宅递了消息进宫。

蔺公子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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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1】处琰琰登基时间有调整,电视剧中是在梅长苏离世的消息传回金陵之前。 
 
 
 

哎哟我去,劳资写了五千多字,两个人愣是没见上面。动笔之前我居然还在做梦第一更能把他俩的会面写完呢,毕竟一场戏我在考试修罗期的时候就脑洞了无数遍。

然而现实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。

下一更吧,我争取。

另外,取名废实在是不知道这文章标题该叫啥。本来想着叫《知己》,感觉太没有B格了,姑且先凑合着用,谁要是能给我个好意见我立马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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